第一零八章釷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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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零八章釷氈
賈英男看了眼梅管家，梅管家只好走出暖閣。張嬤嬤見他還不放心地朝裏頭張望，瞪了他一眼，“砰”地一下關上了門，順便還帶上了門栓。
梅少卿全程看著她的動作，心道這賈英男想盡辦法，將她叫來攏香院，恐怕又要耍什麽花招。正巧她今天心情不錯，倒可以陪她們玩上一玩。
“你來了。”賈英男看向梅少卿，指了指閣裏的一張椅子，“坐。”
梅少卿看了眼那把椅子，見椅子上鋪著一塊氈子。這是一塊銀狐氈，銀白色的狐毛中，還藏著一道一閃而過的銀光。
原來等著她的陷阱在這裏，若不是她站的位置恰巧能看見那道反光，說不定就真的坐下去著了她的道。
梅少卿勾了勾嘴角，用打量的目光看向賈英男。
張嬤嬤見梅少卿站著不坐，急切地訓斥道：“夫人請姑娘坐，是給姑娘臉面，姑娘遲遲不肯入座，又是什麽意思？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們攏香院？”
梅少卿反而走到另一把相鄰的椅子上坐了下來，破天荒地對張嬤嬤送了個微笑：“我看這架勢是要長談，既然張嬤嬤也要在場，便一並坐下來吧。你是梅府裏的老人，不必拘這些禮數。”
張嬤嬤知道銀狐氈裏頭的貓膩，哪裏肯坐下來，頭搖得和波浪鼓似的：“使不得！我只是個下人，怎能和主子平起平坐，還是大姑娘坐吧，這銀狐氈原就是為大姑娘備的。”
誰料，她話一說完，就聽地上“砰”的一聲！
張嬤嬤被嚇了一跳，這才發現原來是梅少卿摔了桌上的一個茶杯！
茶杯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，甚至有些碎片落到了賈英男的腳旁。
賈英男臉色一沈，語氣不善地看著梅少卿，問道：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梅少卿沒有理會她的話，而是看向張嬤嬤，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：“你還知道自己身份？我倒覺得你把自己當成了半個主子，到我面前指手劃腳，膽子倒是很大！”
張嬤嬤在梅府裏，什麽人敢不敬她三分？梅少卿在賈英男面前不給她面子，她頓時氣得火冒三丈。
“大姑娘還當這裏是江左？”她擺出自己在鄉下時的潑辣勁來，就不信自己治不了梅少卿一個小姑娘，“如今這裏可是京城，就算連大人再有法子，也關不著我們梅家的事情！夫人可是梅家的當家主母，就算今日真的把姑娘如何了，也是主母管教子女，旁人一點也挑不出錯來！”
“是麽？我想父親應該還不知道，幾天前你們在宮門前究竟做了什麽吧？若是他知道給梅府丟臉的是你們，而不是我，他會不會一怒之下，將你們送回丹化縣去呢？”梅少卿一點也不為所動，反倒悠閑地欣賞著賈英男變化極快的神色。
“你想做什麽？”賈英男的臉沈得就快滴下水來。
梅少卿靠在椅背上，像是坐在自己院子那樣放松，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張嬤嬤說道：“我說了，我不喜歡我坐著的時候，還有人站著。那樣不單我看著不舒服，別人見了還會議論我為難一個下人。”
賈英男聞言，抽了抽嘴角，終於還是把視線投向張嬤嬤。
張嬤嬤見賈英男真準備要自己坐下去，頓時面如土色：“夫……夫人，我……”
梅少卿的聲音又響了起來：“還等什麽？難不成連主子的面子你也敢拂？”
“好！我坐！”張嬤嬤一咬牙，恨恨地看著梅少卿，緩緩地坐在那張鋪了銀狐氈的椅子上。
這死丫頭明顯是發現了什麽，自己不肯坐上去，才逼她一個老婆子往針上坐！
原本她還不明白賈英男為什麽這麽討厭連璧，現在她見識到梅少卿的手段，頓時明白過來賈英男當年的心情！
“哎喲！”張嬤嬤感覺自己屁股上傳來尖銳的刺痛，面上頓時一陣扭曲，惹不住叫出聲來。
梅少卿還故作不知：“張嬤嬤這是怎麽了？莫非這銀狐氈有什麽問題？”
張嬤嬤連忙咬牙切齒地搖頭：“沒問題，沒問題！這銀狐氈坐得很舒服！”
“那張嬤嬤便坐著吧！”梅少卿“嗯”了一聲，不再理會張嬤嬤，而是看向賈英男，“我聽梅管家說，你請我來攏香院，是有話要同我說？”
賈英男看著張嬤嬤的表情，臉上一閃而過一絲心疼。張嬤嬤是她的奶娘，從她記事起就一直照顧自己，不管她受了什麽委屈，她都能第一個挺身而出護在她身前。誰曾想，如今年過半百還要被人欺負，被迫受苦！
她為了給梅眉撐場子，才想出這個計策，就是要給梅少卿一個下馬威！
沒想到，這個下馬威梅少卿不但沒吃到，還順手甩回給她們，叫張嬤嬤有苦也說不出！
賈英男看著梅少卿的笑臉，目光一寒，不再裝模作樣：“你也別得意，你父親有意招那崔公子為婿，你竟然從中破壞，就這麽見不得我梅府過得好？”
什麽叫她從中破壞？梅少卿聞言頓時覺得好笑，她若是真要從中破壞，勾勾手指便把崔聞溪領走了，還給機會讓梅眉接觸得到崔聞溪？
“此話怎講？”梅少卿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，目光掃過仍然背對著她的梅眉。
從這個角度上去，梅眉本來就有瘦的身姿看上去十分嬌弱，很容易讓人產生憐惜之感。其實在此之前，梅少卿見她被賈英男呼來喝去，像只小雛鳥一樣瑟瑟發抖，心裏多少也有些憐惜。
可如今，她對梅眉好不容易產生的憐惜頓時一掃而空，只剩下不屑。
梅眉是可憐不錯，她被賈英男壓抑得失去了自己的天真。
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，曾經讓梅少卿憐惜的她，現在竟縮在賈英男的翅膀底下，裝一個被欺負了的乖寶寶，叫賈英男出來替她出氣呢！
虧她前幾天，還讓綰月給她送了碗正宗的甜湯，讓她學會了去做給崔聞溪喝！
賈英男見梅少卿明知故文，更是氣得肝疼：“你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情，還需要我來提醒？大姑娘，你不要忘記了自己已經和溫府有了婚約。你在外頭與人不清不楚就算了，如今你妹妹的人，你也好意思來搶？你是不是覺得，全天下的男人都該圍著你一個人轉！”
“我想，我應該再重申一遍，溫喬的婚事就算你們再扒著不退，我也是要去退的！”梅少卿眉間浮起股怒氣，她現在一提起溫喬便覺得反胃，賈英男卻三番兩次地提醒，她與溫喬有婚約！
她話一出，沒想到賈英男竟從繡墩上跳起來，指責道：“你的意思就是說，崔公子你是和眉眉爭定了？你妹妹都成這樣了，你怎麽好意思！”
這賈英男簡直了，她什麽時候說過要和梅眉爭崔聞溪？
而且她還滿臉，我弱我有理的架勢。換句話說了，她沒想和崔聞溪怎麽著就算了，就算她真和崔聞溪有什麽，又憑什麽讓著梅眉？
就因為她比自己小幾個月？就因為她弱？
梅少卿第一次見到這麽蠻不講理的人，一說話發覺自己竟被氣笑了：“阿溪不搭理她，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。自己不反省自己有什麽問題，倒把錯怪在別人頭上，這又是什麽意思？”
賈英男又要說什麽，卻見貴妃椅上的梅眉突然起了身，滿臉淚痕地看著梅少卿。
她身旁的賈英男，和坐在銀狐氈上的張嬤嬤頓時心疼壞了，愛憐地看著雙眼通紅的梅眉。
賈英男正要說什麽，卻被梅眉阻止了，她深吸一口氣，強笑著對梅少卿說道：“眉眉自知相貌才學，哪一點都比不上姐姐。可姐姐不喜歡阿溪哥哥，眉眉雖然愚鈍，但也是看在眼裏的。姐姐既不喜歡阿溪哥哥，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？就因為姐姐不喜歡梅府，便出手阻撓我與阿溪哥哥的事嗎？”
“你這話說得我實在想笑。”梅少卿雖然說著這話，臉上的笑容卻斂了起來，冷冷地看向梅眉，“你口口聲聲說我出手阻撓，我倒想問問你，我如何阻撓你接近他了？”
梅眉看了眼賈英男，似乎從她極其厭惡梅少卿的目光裏，找到了勇氣：“姐姐既然不肯承認，那我便說給姐姐聽。那日我在疏影院替阿溪哥哥念話本，姐姐分明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，又為何故意讓鸚鵡發現？”
她說著眼裏掉出的淚珠子越來越大，心疼得賈英男拿著手帕不停地給她擦：“而且自從那天晚上後，我再去疏影院時，阿溪哥哥都避而不見。姐姐敢說，你沒同阿溪哥哥說什麽？”
“還有……姐姐既然勝券在握，又為何要令綰月端來甜湯羞辱於我！”梅眉說到這裏泣不成聲，“眉眉心中本沒有它想，可姐姐幾番作為，都讓我不得不猜策。姐姐是不是就算不喜歡阿溪哥哥，也要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。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是無意的，而是姐姐故意為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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賈英男看了眼梅管家，梅管家只好走出暖閣。張嬤嬤見他還不放心地朝裏頭張望，瞪了他一眼，“砰”地一下關上了門，順便還帶上了門栓。
梅少卿全程看著她的動作，心道這賈英男想盡辦法，將她叫來攏香院，恐怕又要耍什麽花招。正巧她今天心情不錯，倒可以陪她們玩上一玩。
“你來了。”賈英男看向梅少卿，指了指閣裏的一張椅子，“坐。”
梅少卿看了眼那把椅子，見椅子上鋪著一塊氈子。這是一塊銀狐氈，銀白色的狐毛中，還藏著一道一閃而過的銀光。
原來等著她的陷阱在這裏，若不是她站的位置恰巧能看見那道反光，說不定就真的坐下去著了她的道。
梅少卿勾了勾嘴角，用打量的目光看向賈英男。
張嬤嬤見梅少卿站著不坐，急切地訓斥道：“夫人請姑娘坐，是給姑娘臉面，姑娘遲遲不肯入座，又是什麽意思？難不成是看不起我們攏香院？”
梅少卿反而走到另一把相鄰的椅子上坐了下來，破天荒地對張嬤嬤送了個微笑：“我看這架勢是要長談，既然張嬤嬤也要在場，便一並坐下來吧。你是梅府裏的老人，不必拘這些禮數。”
張嬤嬤知道銀狐氈裏頭的貓膩，哪裏肯坐下來，頭搖得和波浪鼓似的：“使不得！我只是個下人，怎能和主子平起平坐，還是大姑娘坐吧，這銀狐氈原就是為大姑娘備的。”
誰料，她話一說完，就聽地上“砰”的一聲！
張嬤嬤被嚇了一跳，這才發現原來是梅少卿摔了桌上的一個茶杯！
茶杯砸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，甚至有些碎片落到了賈英男的腳旁。
賈英男臉色一沈，語氣不善地看著梅少卿，問道：“你這是什麽意思？”
梅少卿沒有理會她的話，而是看向張嬤嬤，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：“你還知道自己身份？我倒覺得你把自己當成了半個主子，到我面前指手劃腳，膽子倒是很大！”
張嬤嬤在梅府裏，什麽人敢不敬她三分？梅少卿在賈英男面前不給她面子，她頓時氣得火冒三丈。
“大姑娘還當這裏是江左？”她擺出自己在鄉下時的潑辣勁來，就不信自己治不了梅少卿一個小姑娘，“如今這裏可是京城，就算連大人再有法子，也關不著我們梅家的事情！夫人可是梅家的當家主母，就算今日真的把姑娘如何了，也是主母管教子女，旁人一點也挑不出錯來！”
“是麽？我想父親應該還不知道，幾天前你們在宮門前究竟做了什麽吧？若是他知道給梅府丟臉的是你們，而不是我，他會不會一怒之下，將你們送回丹化縣去呢？”梅少卿一點也不為所動，反倒悠閑地欣賞著賈英男變化極快的神色。
“你想做什麽？”賈英男的臉沈得就快滴下水來。
梅少卿靠在椅背上，像是坐在自己院子那樣放松，看了眼敢怒不敢言的張嬤嬤說道：“我說了，我不喜歡我坐著的時候，還有人站著。那樣不單我看著不舒服，別人見了還會議論我為難一個下人。”
賈英男聞言，抽了抽嘴角，終於還是把視線投向張嬤嬤。
張嬤嬤見賈英男真準備要自己坐下去，頓時面如土色：“夫……夫人，我……”
梅少卿的聲音又響了起來：“還等什麽？難不成連主子的面子你也敢拂？”
“好！我坐！”張嬤嬤一咬牙，恨恨地看著梅少卿，緩緩地坐在那張鋪了銀狐氈的椅子上。
這死丫頭明顯是發現了什麽，自己不肯坐上去，才逼她一個老婆子往針上坐！
原本她還不明白賈英男為什麽這麽討厭連璧，現在她見識到梅少卿的手段，頓時明白過來賈英男當年的心情！
“哎喲！”張嬤嬤感覺自己屁股上傳來尖銳的刺痛，面上頓時一陣扭曲，惹不住叫出聲來。
梅少卿還故作不知：“張嬤嬤這是怎麽了？莫非這銀狐氈有什麽問題？”
張嬤嬤連忙咬牙切齒地搖頭：“沒問題，沒問題！這銀狐氈坐得很舒服！”
“那張嬤嬤便坐著吧！”梅少卿“嗯”了一聲，不再理會張嬤嬤，而是看向賈英男，“我聽梅管家說，你請我來攏香院，是有話要同我說？”
賈英男看著張嬤嬤的表情，臉上一閃而過一絲心疼。張嬤嬤是她的奶娘，從她記事起就一直照顧自己，不管她受了什麽委屈，她都能第一個挺身而出護在她身前。誰曾想，如今年過半百還要被人欺負，被迫受苦！
她為了給梅眉撐場子，才想出這個計策，就是要給梅少卿一個下馬威！
沒想到，這個下馬威梅少卿不但沒吃到，還順手甩回給她們，叫張嬤嬤有苦也說不出！
賈英男看著梅少卿的笑臉，目光一寒，不再裝模作樣：“你也別得意，你父親有意招那崔公子為婿，你竟然從中破壞，就這麽見不得我梅府過得好？”
什麽叫她從中破壞？梅少卿聞言頓時覺得好笑，她若是真要從中破壞，勾勾手指便把崔聞溪領走了，還給機會讓梅眉接觸得到崔聞溪？
“此話怎講？”梅少卿用手指在桌子上敲了敲，目光掃過仍然背對著她的梅眉。
從這個角度上去，梅眉本來就有瘦的身姿看上去十分嬌弱，很容易讓人產生憐惜之感。其實在此之前，梅少卿見她被賈英男呼來喝去，像只小雛鳥一樣瑟瑟發抖，心裏多少也有些憐惜。
可如今，她對梅眉好不容易產生的憐惜頓時一掃而空，只剩下不屑。
梅眉是可憐不錯，她被賈英男壓抑得失去了自己的天真。
但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，曾經讓梅少卿憐惜的她，現在竟縮在賈英男的翅膀底下，裝一個被欺負了的乖寶寶，叫賈英男出來替她出氣呢！
虧她前幾天，還讓綰月給她送了碗正宗的甜湯，讓她學會了去做給崔聞溪喝！
賈英男見梅少卿明知故文，更是氣得肝疼：“你做了什麽不要臉的事情，還需要我來提醒？大姑娘，你不要忘記了自己已經和溫府有了婚約。你在外頭與人不清不楚就算了，如今你妹妹的人，你也好意思來搶？你是不是覺得，全天下的男人都該圍著你一個人轉！”
“我想，我應該再重申一遍，溫喬的婚事就算你們再扒著不退，我也是要去退的！”梅少卿眉間浮起股怒氣，她現在一提起溫喬便覺得反胃，賈英男卻三番兩次地提醒，她與溫喬有婚約！
她話一出，沒想到賈英男竟從繡墩上跳起來，指責道：“你的意思就是說，崔公子你是和眉眉爭定了？你妹妹都成這樣了，你怎麽好意思！”
這賈英男簡直了，她什麽時候說過要和梅眉爭崔聞溪？
而且她還滿臉，我弱我有理的架勢。換句話說了，她沒想和崔聞溪怎麽著就算了，就算她真和崔聞溪有什麽，又憑什麽讓著梅眉？
就因為她比自己小幾個月？就因為她弱？
梅少卿第一次見到這麽蠻不講理的人，一說話發覺自己竟被氣笑了：“阿溪不搭理她，那也是她自己的問題。自己不反省自己有什麽問題，倒把錯怪在別人頭上，這又是什麽意思？”
賈英男又要說什麽，卻見貴妃椅上的梅眉突然起了身，滿臉淚痕地看著梅少卿。
她身旁的賈英男，和坐在銀狐氈上的張嬤嬤頓時心疼壞了，愛憐地看著雙眼通紅的梅眉。
賈英男正要說什麽，卻被梅眉阻止了，她深吸一口氣，強笑著對梅少卿說道：“眉眉自知相貌才學，哪一點都比不上姐姐。可姐姐不喜歡阿溪哥哥，眉眉雖然愚鈍，但也是看在眼裏的。姐姐既不喜歡阿溪哥哥，為什麽就不能給我一個機會？就因為姐姐不喜歡梅府，便出手阻撓我與阿溪哥哥的事嗎？”
“你這話說得我實在想笑。”梅少卿雖然說著這話，臉上的笑容卻斂了起來，冷冷地看向梅眉，“你口口聲聲說我出手阻撓，我倒想問問你，我如何阻撓你接近他了？”
梅眉看了眼賈英男，似乎從她極其厭惡梅少卿的目光裏，找到了勇氣：“姐姐既然不肯承認，那我便說給姐姐聽。那日我在疏影院替阿溪哥哥念話本，姐姐分明可以悄無聲息的離開，又為何故意讓鸚鵡發現？”
她說著眼裏掉出的淚珠子越來越大，心疼得賈英男拿著手帕不停地給她擦：“而且自從那天晚上後，我再去疏影院時，阿溪哥哥都避而不見。姐姐敢說，你沒同阿溪哥哥說什麽？”
“還有……姐姐既然勝券在握，又為何要令綰月端來甜湯羞辱於我！”梅眉說到這裏泣不成聲，“眉眉心中本沒有它想，可姐姐幾番作為，都讓我不得不猜策。姐姐是不是就算不喜歡阿溪哥哥，也要在他心中占有一席之地。那天晚上的事情根本不是無意的，而是姐姐故意為之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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